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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引线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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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

这老痞子一改平时嬉闹的脾性,难得的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,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?徐君礼心感疑惑,当即屏息倾听,可当听罢,他的老脸就扒拉了下来。

还以为说的什么事,徐君礼不屑地摆着手,“去去去,季泰安你少来这套,没酒钱就跑这来想糊弄我是吗?!”

“嘶,我又没骗你,你怎么污人清白?”季泰安一副‘好心当作驴肝肺’的表情,指着徐君礼,“我这次说的是真的,这女娃身上确实有些古怪.....”但支吾了半天,也没憋出个所以然来,只得放弃了解释,反问道:“你就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?”

自己虽说只是一介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,平时打着卜算的名头给人瞎编什么前程姻缘,被流放至此,城寨内的人都对自己知根知底,说自己没本事那也没办法,且鬼神之事,凡人怎可妄图触及?

但却有一点,他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,那就是自己曾见过......

——阴差!

未被勾去魂魄已是万幸,但自此之后,他若有若无地能窥视到一些异常的东西,说不清、道不明,一两次还算是错觉,但数次之后,他不得不确信了这点。

“我觉得你蛮奇怪的,酒喝多了把脑子烧糊涂了吧?!”徐君礼可没兴趣听这家伙骗鬼的瞎话。

“徐老鬼,你酒量不行还质疑我?区区六两酒入肚,连个水漂都打不起。”季泰安摇了摇手中见底的酒壶,心生一计,“不如打个赌......”

“呵,没空,要喝酒自个掏钱买去。”徐君礼哪还不知道这老痞子在打什么主意,没好气道。

“嘿,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酒有多贵,你吃喝是不愁,可我每日还得数着铜钱过日子。”

季泰安一脸苦闷。

“没人听你忽悠这事还怪我不成?城寨里就这么点人,你的那点破事早传遍街角巷陌了,有空讹我,还不如找个自给的营生。”

“我都六十有余了,你就这么想拆了我这把老骨头?”

“谁稀罕啊?”
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么闹腾起来,先前季泰安说的话,也被抛飞在午后和熙的微风中。

俩人斗嘴的声音回荡在院内,趴在树底下阿奴依然酣睡正甜,只是偶尔翻了个身,接着就没了动静。

目睹这景象的两人一时愣神,面面相觑,随即尽皆笑出声来,互相指着对方,“哈哈哈,都一把年纪了,争着这些真的蛮蠢的。”

在静下来后,徐君礼若有所感的望向前门的方向。

嗯?药铺那里有些响动。

“怎么?”季泰安就没那么好的听力,摇晃着酒壶,里边已经没有半点声响,酒真没了,转头瞧见徐君礼的动作,疑惑的问道。

“好像有人来了,去看看。”

————切割————

挂着司府牌匾的宅邸大门被人叩响。

门前站着一人,或许是来得匆忙,一袭白衣沾染些许尘屑,他两步跨上了台阶就直接敲响了门扉,不做片刻停留,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。

路过的行人驻足,皆疑惑地看向这位白衣佩剑的年轻人。

——玉凭言。

猎团现任的总指挥。

他们自然是知晓对方的身份,却依然忍不住好奇地纷纷投去了视线,猜测着青年双臂间抱着的那杆细长的布裹物件究竟是何物。

“何人?”

复敲门后,一个声音从被推开的门缝中传出,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将大门打开,看清了来者,意外的询问道:“凭言啊,瞧你风尘仆仆的,刚回来?”

“是的,公羊叔,伯公在吗?”青年客气的回应。

“进来吧,伯公在里边呢。”

公羊叔让开道路,将玉凭言请了进去。

大门被重新关上。

门外凑热闹的众人才一哄而散。

城寨内可不像故地的王城那样有歌舞坊、青楼、赌场之类的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。保留下来的娱乐方式多是听说书人讲着新编写的故事,或是拉着邻里下下象棋、围棋之类的。

玉凭言和公羊叔无奈地摇摇头。

玉凭言问:“怎么不见云懿?”

公羊叔回道:“她啊,一早就出去了,午饭都没回来吃,指不定跑哪胡闹去了。”他摸着下巴的胡茬子,对于自家女儿的性格也是头疼不已,根本不服管教,萧家长子在时还好,这几天不在就闹翻了天。

头上一半的白发都是愁的!

“她对萧兄有意,萧兄也不抵触,不如选个吉日,把这事办了?”玉凭言嘴角挂着坏笑,出主意。

(“嘶~”正与蒋子先和萧霖吃饭的萧常突然感到脊背窜起一丝寒意。)

“说的也对,年末这丫头就十八了,早点出嫁我还乐得轻松。”公羊叔叹气。

两人说着,便来到伯公所在的书房内。

“凭言啊,进来吧。”

尚有几步之遥,门中就传来了伯公苍老的声音。

玉凭言独自进入屋内,将手中布裹的物件呈放在伯公的面前,“此次前来,是想向您汇报一事,关于这几日,我沿着河流朝东南方向前去......”

“你去那干嘛,出了繁花湘,可就是越界了。”伯公皱眉地打断了玉凭言的话。

“伯公还记得半个月前,那具从城郊外河中打捞起来的一具兽首吗?”

“当然。”伯公答。

玉凭言没急于诉说,将布条拆解开,一抹寒光乍现,露出其中冷冽的剑锋,“您且看,那平整的创口,这柄剑是否能做到?”

细长的剑身彻底显露,手指轻弹,细微的嗡鸣仿佛将空气撕裂。

“你在何处发现的?”伯公面有异色,忙问。

“谷底。”

————切割————

虞尚恩听从江城陵的话,还是再次来到了药阁,店内不见老人的踪影,只留着那小姑娘在柜台前,她将小脑袋伏在臂弯中,睡得正香,手边一摞高高堆起的竹简,让人不禁咋舌。

本提着一口气,想再度请求徐老相救,可就这么被一个熟睡的小姑娘悉数卸去,虞尚恩尴尬的站在原地,不忍心打扰女孩,却心中又十分焦急——明知请到的可能性极地,但既然江老说了,他心中也存有一丝侥幸,试试吧,至少还有一丝希望。

‘没想到自己务求实干的将门之人,竟也会有一天渴求奇迹。’想到这,他自嘲起自己的无能,阿言若是出了什么事,自己又怎么有脸面见虞家列祖与自己的妻子......

“哈欠。”月影揉了揉鼻子,抹开了惺忪睡眼,抬起伏在臂弯中的小脑袋,左右观望四周状况。

呼,爷爷好像不在,她顿时松了口气,还好没被发现自己偷懒。

她这才看向面前高耸的雄壮身姿的中年男人,在不久之前来过,印象还算深刻,“有什么事吗?”

听到问话,虞尚恩一愣,开口道:“徐老在吗?”

“又是你。”徐君礼的声音传来,老人从右边的门中一步一步走了出来。

“小女中了毒,束手无策才不得已前来求助。”

虞尚恩放低了姿态。

“毒?江老鬼也束手无策吗?”

老人站在女孩身边,漫不经心地拾起她手中的竹简,低声道:“把嘴角边的唾沫擦下。”

被发现了?!

月影惊慌,忙伸手摸向嘴角,又疑惑地眨眨眼。

没有?!

瞥见老人忍着笑意的眸子,女孩顿时明悟,羞恼的冷哼一声,别过头去。

老少的互动尽收眼底,虞尚恩也是惊讶万分,听江城陵所言,徐君礼的人品是没有问题,可性格却异常古怪:不近人情,相识的人甚少,独来独往。可眼前所见,却相迥异。

“我说过我不会出诊的。”

收敛起笑意,老人板着脸,挥手打发着这个中年男人离开。

虞尚恩还想说些什么,可又想起江城陵另外的叮嘱,闭上了嘴,再次转身离去。

老人问:“我知道这些东西看起来枯燥无味,学不下去吗?”女孩正是玩心重的年龄,沉不下心也实属正常,但自己没法慢慢来了,或许该适当敲打敲打。

“倒也不是...”月影缩着脑袋,声音细微,没有底气,立着竹简,挡住了脸。

“那好,明天中午的考核,我看你的表现。”老人点头,朝后院走去,他只希冀女孩别到时交个白卷来。

脚步声渐远。

竹简遮挡下的小脑袋探了出来,再三确认老人已经离开后,月影连忙放下竹简,跑出了药阁,朝着那中年男人离开的方向追去。

路边插肩的人都转头回望,纳闷着这是谁家的孩子,在街道上奔跑,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谁都没能看清楚,那绿萝长裙的娇小身影就消失在拐角。

远望医馆就在前方,虞尚恩停下了脚步,从刚才起,他就有种感觉——有人在跟着自己。

他回头望向身后的街道,左右扫视一番,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巷口,路过的行人停步,投去视线,不时听到有人谈论着“这孩子好生精致。”“谁家的孩子?”之类的话,这种奇怪的情况自然被收入眼底。

孩子?

还以为是什么其他的人呢......

虞尚恩摇摇头,失去了一探究竟的兴趣,或许只是自己多虑了。

月影忍受不了越来越多汇聚而来的视线,从巷口跑了出来,她也没想到这些人会围观上来,自己又不是山里的大虫那般稀罕,看自己作甚?

跑开一段距离,见甩开了那群人,她长舒了一口气,放缓脚步,“啪嗒”,下一刻却一把撞在了站在医馆前的虞尚恩身上。

虞尚恩一瞧,登时愕然。

这孩子不是在药阁中跟着徐君礼的那个吗?怎么跑到这来了?他心中也是疑惑,但膝下有女,也对孩童那段嬉闹惹事的稚心时期深有体会,倒也没朝别的方向想。

伸出手,想要扶起女孩。

只见女孩没有理会,自个从地上爬起身来,拍去长裙上沾染的尘土,然后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道出了俩字:“带路。”

声音悦耳动听,仿佛摇曳的鸣铃。

“......”

完全弄不懂她的意图,虞尚恩挠挠头,什么情况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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